张耕华教授讲座:重新发现吕思勉
发布日期:2016-11-20 作者:管理员来源:
2016年11月14日下午2点30分,张耕华教授受邀来到澳门新莆京游戏大厅,在文科楼五楼藏研所会议室为川大师生带来了一场精彩的讲座,题目是:重新发现吕思勉。张耕华教授是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思勉人文高等学院研究院研究员,毕生致力于史学理论以及吕思勉先生遗著的整理出版工作。
本次讲座由吕和应老师主持,彭华教授,王鹏辉教授和众多研究生、本科生一同参加。讲座一开始,吕和应老师首先向师生们介绍了张耕华教授的治学经历,现场气氛随即活跃起来。接着张耕华教授便开始了他的讲授。
张耕华教授首先谈到吕思勉先生的家庭以及自己是如何走上整理吕先生著作的道路的。吕思勉祖上曾有过辉煌,但太平天国以后家道中落,吕先生本就是独子,而吕先生二子三女中只有一个女儿吕翼仁活到成年,这个事对吕先生打击很大。吕先生去世后,由吕翼仁负责整理出版他生前的著作手稿,但吕翼仁也终生未嫁,1994年去世后吕先生的直系后代也就随之中断,吕先生的手稿交给谁成为问题。还好吕先生有一位叫李永圻的学生,一直和吕家走得很近,吕翼仁去世后也就由他保管整理吕先生的遗稿。而因为一些机缘巧合,张耕华教授在考大学时结识了李永圻先生,李先生年迈后,张耕华教授也就逐渐接手了整理出版吕先生著作的事情。
接着张教授介绍了吕先生的治学以及著作情况,他认为学界对吕思勉先生的史学著作有一个“再发现”的过程,所以讲座的题目讲的是这么一个意思,他认为吕先生得以被学界“重新发现”主要是因为严耕望先生总结的史学四大家中有吕先生的缘故。他讲到,吕先生一生著作等身,除了大家熟悉的历史札记以外,还写得有许多教科书和通俗读物,而吕先生出版的第一本书甚至是一本叫《中国女侦探》的小说,可见吕先生的兴趣广泛。另外,吕先生还喜欢评论时政,民国年间不仅在报纸上发过许多小文章,还在他的历史札记中穿插着大量对于现世的思考,但这也使得他的著作在新中国难以出版。关于吕思勉先生的学问,张耕华教授认为,吕先生的治学方法是比较传统的,他一般是先读材料做资料长编,接着写札记,札记积累多了就形成某个话题的系统札记,最后才将这些札记汇集起来作为自己著述的基础,这个方法耗时耗力,十分辛苦,令在场的各位无不汗颜。但张耕华教授认为,吕思勉的史学并不是像过去所说那样仅仅是资料的堆砌,吕思勉的思想藏在字里行间,他有很多关于政治的思考,到今天都有极大的价值。此外,吕思勉先生的著作中还有许多可供当代学者挖掘的问题,因为吕先生有许多思考并没有来得及发挥。张耕华教授也不认同说吕思勉的史学就是“旧史学”的看法,他认为人文学科的特点是不断地推陈出新,但“旧”的并不意味着弃之不用,因此吕思勉的史学应是“新旧之间”的,或者说无所谓新旧的。张教授还提到,相较于钱穆先生贵“精神”的《国史大纲》,吕先生的《中国通史》则更加全面,初学者可先读吕著再读钱著,效果更佳。
随后张耕华教授介绍了吕思勉先生著作的出版和整理情况。吕先生的书在民国时期出版较为顺利,进入共和国时期后,由于政治方面的原因,吕先生的著作在1959年《隋唐五代史》出版后便销声匿迹,直到改革开放以后吕先生的著作才得以继续出版,但仍受到不少限制,删改很多。新世纪以来,李永圻先生和张耕华教授历经坎坷,花了很多功夫收集散落在各地的民国吕著,并尽最大努力设法完整保留吕先生的原始文字,这一成果最终体现在最近出版的《吕思勉全集》中。张耕华教授补充说,整理出版吕思勉先生著作的工作并不会因为《全集》的出版而结束,如今自己也到了暮年,希望自己的工作后继有人。最后,张耕华教授谈了他一生治学的三点体会,第一是吕先生著作的整理和出版工作由于世事变化几经坎坷,十分不易;第二点是做学问需要做一项具体的研究;第三是如果要致力于人物研究,选择一个怎样的人很重要,这个人的经历、学识甚至品行都会影响到研究者本身。
进入互动环节,两位曾经上过张耕华教授课的老师回忆了当年张耕华教授对自己的帮助和影响,并向张耕华教授表达了自己的感谢和敬意,在场师生无不动容。随后,讲座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