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剑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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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务:史坛名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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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介

   1991年12月8日,卢老剑波先生逝世。时光飞驰,转眼已是十年。放眼中国世运,抚今追昔,令人不胜沧桑之感。卢老是中国世运的先驱者之一,是那种以自己的人品学问、道德文章赢得后人景仰尊敬,令人永远怀念的长者,正所谓德高望重者。德高是因,望重是果,唯德高者才能望重。卢老之德,令我辈后人景仰者,有以下几端。

  一、绿心永存。卢老从1920年(16岁)起学习Esperanto世界语,投身世运,终身不渝,长达七十一年。他的“语龄”早已经超过了中国人所称的“古稀”。在中国世运中,能达到如此纪录者,屈指可数。反之,半途而废者,车载斗量。

  二、笔耕不辍。作为学人、学者,卢老写作的纪录,上溯,可自1920年向《渝江评论》投稿;下查,可得1991年仍然为国内许多世界语刊物撰文。时间跨度,前后也达七十多年。内容涵盖社会、文化、教育、政治、法律、历史、哲学、外文等诸多方面;语种涉及汉语、英语、德语、希腊语、西班牙语、世界语等。即使是在“文革”那样的年代里,卢老还将卡洛采的世界语原创诗集《Ezopa Sagxo伊索的智慧》译为汉语,十年动乱之后由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笔耕之勤,当令虚度年华者愧对。

  三、关爱后生。作为教师、教授,卢老终生教书育人,似不足奇。然而,以耄耋之年,病痛之身,卢老在八十多岁时,不但在大学里仍带有三个研究生的专业课程,业余时间里,卢老还主动担任了国内几乎所有世界语函院、函校、函授班的义务辅导员。不但没有分文报酬,还一再自己掏钱,为有志学习世界语而素不相识的青年人代交学费,代购世界语书籍,代订世界语杂志。据我所知,由卢老汇款代为付费进入黄石世界语函授班初级、中级班的学员,并不仅限于成都市或四川省的范围;由卢老以私人通信方式进行世界语学习辅导的青年,更是遍布全国,为数上百,其中就包含后来才出了名的张海迪。中国人之所以推崇伯乐,贵在其能识英雄于未遇之时,才堪称独具慧眼。卢老早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就能接受苏阿芒的采访,八十年代就支持青年魏以达世译《家》并且写信请巴金为之作序。对比某种人“睫在眼前常不见”的态度,真乃天壤之别。

  四、中华情结。卢老在宣传、普及、推广世界语的时候,也很注重向外介绍中华文化、用世界语译介我国优秀的古代文学作品。1985年6月21日,卢老写了一篇题为“从黎的世界语译《离骚》说起”的文章。其中有这样的句子: “用世界语把我国不朽的名作译出来,使得世界上千万世界语同志也享受到我国精美文学的艺术,同时也理解我国的文化,真是盛事,又岂是作了世界语的传播!” 因为卢老在这篇文章中数次谈到对《聊斋》世译的期望,称之为事业,因而成为国柱执著译聊斋的一个动力之源,时时展读,激励自己,不要懈怠。

  以上缅怀了卢老的四种美德。纵观中国世运队伍之中,能有其中某一、二、三项者,尚不乏人,但是能同时具有此样四美德者,实为罕见。细思其原因,决定一个人品德的高低,全在于私心之有无。一个人的德,与才、财、权,也并非绝对成为正比。可见,做事不易,做人更难。唯无私者才无畏,才能堂堂正正做人。正因无私无畏,卢老才敢于谢绝好心人的劝告,出任国际世界语教师协会(ILEI)在中国最早的负责人,敢于一字不改地全文发表自己为悼念方老Tikos而写的文章。这在当时都是要担干系的事。因为方老1983年5月7日在为兰州世协赴京代表的题词中,写了“(现在要)地方促中央”的字样。谁若对此说持肯定的态度,就有可能被理解为对中国世运“中央”的工作持批评的态度。这中央的工作,若是完美,就不该受到批评。若是确有尚不尽如人意、有待改进的地方,一般人恐怕还是惯于取“知者不言”的态度吧。 卢老逝世时,国柱曾经写过一首《悼卢老》的小诗,其下半段为:

     “哲人其萎,
      频年几许?
      哀思痛难述。
      唯将绿心继宏图,
      慰先辈安息。”

  哲人虽已远,古道照颜色。可以告慰卢老的是,《聊斋志异》世界语全译的工作,虽然遭遇百千万难,但三十多年来,并未停止,而且从新世纪、新千年起,开始上网。如今已经完成了前四卷167个故事的上网,占全书的三分之一。这场网上马拉松,还将持续进行下去。因为,作为后死诸君,唯将绿心继宏图,才是对先贤最好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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